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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彭靖
攝 010
如果用心和媽媽相處,媽媽會是你最好的朋友。
她是生活營運長,一天工作24小時、不支薪、忙碌時不能睡覺、365天待命,最擅長面對生活的不確定性,是孩子忘了帶作業到學校的郵差、生病時24小時照顧小孩的護理長,也是傍晚在廚房與砧板、刀子戰鬥的她。
媽媽,是我們出生以來第一份關係,這份關係由愛與無私組成,是我們先天擁有的禮物。儘管每個媽媽時代背景不同,卻都用同樣的力氣,推進家庭的運作。這力量是彎下腰洗衣服的腰力,也是保護、教導小孩的毅力,因為生孩子是一團亂的開始,孩子不是軍人,沒辦法就定位,也沒辦法靜悄悄。但卻是許多媽媽即使付出代價,也願意參加的旅程,因為沒什麼能勝過孩子一天天成長,投入自己的興趣或領取第一份薪水的成就感。
懷孕就像在肚皮投下種子,對未來既興奮又忐忑
人生因爲有了孩子而上岸,女人升等為媽媽,開始摸索自己能做到多少,也探索臍帶那端的他,在裡面游得如何?我的媽媽曾經幫剛出生的妹妹洗澡時,不小心整顆頭淹進水裡,她嚇壞了,只顧著大哭喊人來救小孩,也不見她把小孩扶起來,做母親永遠是這麼慌張。每個母親懷孕時,想像孩子的未來是圓是胖,踢肚皮時,想著脾氣是好是壞。懷孕就像在肚皮投入一顆種子,對未來既興奮又忐忑,會希望土壤好,趕走害蟲,仔細篩選肥料。精心準備了好多,等卸貨那一刻,就像打一場勝戰,更不用說小孩子第一次微笑和「被需要」的幸福有多巨大,是骨肉,也是從自己身體分出來的寶藏。
靈魂還是個女孩,就得練習做媽媽
而母親界最令人疼惜的,是「女主內,男主外」的時期,現在大概是奶奶或祖母,握起她們的手,溫熱但已在時代裡流失彈性,就像當時流失的選擇。過去的母親,不能自己決定生育,除了要生,還一定要是男孩子,早期若生不出男孩,得不到傳宗接代的名分,會受到侮辱和冷落,除了背小孩以外,也背上憤怒與不得已。當時生孩子的年齡非常早,靈魂還是個女孩,就得練習做媽媽,很難想像剛要上大學的年紀,正要起飛,就被家庭束縛。到現在,女性意識抬頭,時代減輕了刻板印象,在當時農業轉為工業,家裡不再需要很多人力,因此現在孩子不用生太多,卻也有了新的煩惱。
我不想生小孩,因為我無法接受不能控制的事
今日,社會進步,但不如以往純樸,網路新聞滿天,刺激媽媽的神經,例如:小孩被性侵、隨機殺人的社會案件,簡直讓媽媽快爆炸了,可小孩很難明白媽媽緊張的用意,覺得是被限制,這是做媽媽的兩難。曾有位女子說:「我不想生小孩,因為我無法接受不能控制的事,生一個孩子要擔心安危、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。」社會的環境,讓承擔風險的媽媽更顯強大,繃緊神經,可能身兼一份工作,也同時扮演護衛和教育者,一邊放任孩子們長大,歷經自己的快樂與悲傷,在摩擦中甚至沒人教她如何當「正確的」媽媽。
犧牲與幸福的拉扯
而現在照顧孩子的樣貌不只一種,也許是單親媽媽、單親爸爸、雙薪家庭,或忙碌的主管,每位媽媽都是孩子的前鋒與後衛,也都是第一次當媽,吃一樣的苦,在犧牲與幸福的拉扯中,撕下一部份的自己,遞給家庭,也難怪每個家庭,媽媽的氣味總是最濃,媽媽曬過的棉被特別好睡,更精彩的是媽媽那道拿手菜。年少時,我們在名為媽媽的月台,不斷短暫停留又出發。我想,母親節最好的禮物是翻轉既有的距離,從理解和關心問候開始,就能從平凡裡生出有趣。引用我的母親說:「當媽媽最快樂的是,小孩平平安安回到家,叫一聲媽。」配著她爽朗的笑聲。是啊!曾經我們以為的快樂,是榮華富貴,但真正的快樂簡單又不複雜。
我們每個人都是”Made in MOM”,轉念一想,看這面和媽媽的關係是媽媽與孩子,另一個面可以在談天當朋友,在家事裡當合夥人,朋友也是從不熟開始做起的,合夥人之中也會有摩擦,再多的瑣事只要互相理解、合作,就能慢慢打破藩籬,讓距離也能在母親節外的364天拉近。